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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忧无虑的童年

来源:轴承厂 时间:2025/5/21

很小的时候,大约四五岁光景,那时候我爸爸还是渡口19冶金建筑公司的一名工人,长期在远方工作,我妈就带着我在本地的一家工厂生活、工作。

虽然我爷爷也是这家工厂的一名工人,但是我奶奶是农业社的农民,家在离工厂几十里以外的农村里,加之我妈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处理不好,所以从我从出生以来就没有人带,这里呆几天,那里呆几天,最后好不容易请了一个保姆,她是我们工厂附近的农民,所以后来我就在他家生活了,直到三四岁的样子。

我们厂是一个大概占地面积几万到十来万平米的一家缫丝厂,那时职工可能有几百人,坐落在离县城大约几公里的一个乡镇的小河边的石拱桥旁边。

离桥头十来米的距离一个缓坡下去不远就是厂大门,大门边的房子后面是一条灌溉水渠,水渠外边就是那条小河。

它大概成一个长方形,四周围都是房子,房子前面的路又构成一个长方形,它的中间包围着几个主车间,呈流水结构分别叫包装、后缫、前缫,长方形路的底边再向后走就是成Ⅲ字形道路分割出的一片老式川东夹壁房,它们以前也是车间现在改做工人宿舍区了,最后面是发电房,大澡堂、水池、后处理车间、礼堂、食堂、小澡堂、锅炉房,机修车间,仓库,呈秃宝盖状,幼儿园在川字路的一撇开始的地方,大概位于宿舍区的左下角。

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幼儿园建成了一个圆形的铁转盘,十几个用铁焊成的小座位离地四五十厘米绕着中间的立柱转,因为立柱上套着轴承,所以轻轻一推便可旋转起来,转的快慢取决于推的力度。

那天测试通过的时候,我看见几个小孩在上面,我也跟着爬了上去玩,仿佛开始的时候是几个机修工人在慢慢推,我也没有在意,自己一个人瞎玩着,直到那几个人喊起号子越推越快,我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上面,看到越转越快,我很害怕想要下来,可是转得太快根本下不来,我有点头昏,一边喊它们停下来一边想站起来跳下转盘,谁知越喊它们推得起劲,根本不敢站起来,只能坐在那里牢牢的抓住扶手才不至被甩飞出去!

在他们的大笑声中,我感觉到有点恶心,哭起来大骂他们,可能幼儿园的老师听到我的喊声跑了出来,大声斥骂他们之后,转盘才慢慢停了下来,我坐在上面天旋地转,一阵恶心,缓了好久才头重脚轻的爬了下来,蹲在地上。

我的家在水池边上的一排旧厂房改成的宿舍中的一间房子里,我和妈妈两个人住在那里。

后来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了家里面,坐了一会儿感觉特别恶心,哇的一口吐了出来……

后来听我妈说,他跑到幼儿园去把那几个机修工人大骂了一顿。

再后来我在鲁迅先生的文章里看见,他的邻居教唆他喝冰水,然后不停地打转,最后晕倒在地上的事迹,我才明白什么叫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!

已经十二点多了,我爸还没有回来,我想去找他却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喝酒,没有办法,迷迷糊糊的,好像快要睡着了。

我感觉好像在做梦,又好像不是做梦!

我怎么站在爸爸工作过的渡口的工厂的宿舍楼的中间的巷道中,两边的宿舍都大打开着门,没有什么人,我对着巷道尽头的窗子站着,和另外一个小朋友在玩丢沙包的游戏,我们玩得很高兴!

你丢过来,我再丢过去。

玩了很久,忽然我一个失手,把沙包丢到了窗子外面去了,我感到心里咯噔一下,赶忙跑过去趴在窗子上往下看,感觉好高,下面是一个大垃圾堆。

我有点害怕去找我爸,因为我丢掉的沙包是我刚买的新凉鞋,我害怕挨打却又不得不去找我爸!

我忘记了我有没有挨骂挨打,反正我爸带我下去找了一圈,始终没有找到……

我睡着啦!忽然“砰”的一声闷响把我惊醒,就在我门外的走廊上,好像一个人倒下去砸在地上的声音,我赶忙爬了起来,心里暗想,“不好,肯定是我爸”。

我赶忙开了门把我爸扶了进来,顺手关了门大叫我妈和妹妹赶快起来,我们手忙脚乱的把我爸扶上了床躺下,然后又给他洗了脸,脱了衣服伺候他睡下。

满屋子的酒气和呕吐物的臭味熏得我难以入睡,过了一会儿,忽然听见我妈在咬牙切齿地骂我爸,原来我爸醉到失禁,屎尿拉了一床……

我悲愤地想着,为什么老爸你就控制不住自己,不能少喝点吗?

想着想着我又觉得想通了!

一方面他爱喝酒又酒量不大,另一方面又不能冲破酒文化的束缚,更为重要的是为了打这点零工,不得不给人陪着小心,只有依附于行帮,谁叫自己学艺不精,谁叫自己不是长期浸淫于这个行业之中!

另外,也许他也有点心情不好,想借酒浇愁……

想到这些,我忍不住诅咒起来,并暗暗发誓,一定要努力!

一定要努力改变一家人的命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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